第 50 章 Case6.嫌疑人:唐沢裕(5)
第50章
园游会的观众席上发生的,不过是日常的三选一案件。有工藤新一的本体出马, 自然侦破的很快, 警视厅接到报案还只知道死了人,等警部赶到现场,这里快进到了犯人的忏悔环节。
“这位工藤同学,非常感谢你对警方工作的协助,虽然凶手已经落网,但参与侦查的人,还需要回警视厅录笔录。”
工藤新一连连推拒道:“那个……不好意思,我现在有事,可以不用写我的名字!案件的侦破要靠大家的功劳。”
来的人不是目暮警部,这让他一时有些麻了爪。目暮警部是他的老熟人了,只要工藤新一搬出自己在查案的借口,对方就能心领神会地划掉他的名字。
可这个名叫伊达航的寸头警官,却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。
工藤新一身后身后,毛利兰还穿着演出的公主裙,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披风。
……新一,他真的离开太久了。
从舞台上的骑士摘掉头盔至今,毛利兰一直不敢相信,即使她看见园子跃跃欲试的鼓励眼神,看见门口的服部平次与江户川柯南的半月眼,她也很难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。一切美好得像一场梦,她怕自己轻微一碰,梦就碎了。
寸头的警官表情凶悍,语气却意外温柔。
伊达航扫一眼就发现了小姑娘的不舍,作为过来人的他,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,于是还特意说了一句:“笔录做起来很快的,放心,你男朋友不会飞。”
毛利兰脸颊一红。
工藤新一没反驳着这句话,转过身急切道:“兰,我先去一趟警视厅,可以再等一会吗?今晚七点在杯户饭店,我有话想和你说。”
什么话不能现在说?
毛利兰刹那一愣,工藤新一却把她的沉默当成同意,匆匆上了警车。
【flag已经立好了,快进到柯南说兰内酱新一哥哥有案件离开了你再等等,猛狗落泪】
【你们亲都亲了,还搞什么仪式感啊,大声说一句喜欢你怎么那么难!朕的按头表白小分队呢,我命你们速速救驾!】
【小分队阵亡了,小分队表示救不回来,工藤新一的这句话威力简直堪比打完这仗就结婚好吗】
【所以说工藤你没事奶自己干啥,你这样真的会没老婆的知道吗,指指点点】
【我现在的心情仿佛看到了那些吊着一口气的死者,我就是不说犯人是谁,我就要交代遗言,我就要在说名字之前死掉,就是玩,哎嘿~】
【又疯了一个,抬走吧】
唐沢裕:“……”
他默默叹了口气。
唐沢裕也没想到,剧情拐出的一个弯,能产生这样的蝴蝶效应。
因为他,目暮,高木去出了爆炸的外勤,这次赶来帝丹高中的警察,变成了伊达航。
看到这张熟悉的脸,弹幕们纷纷痛哭流涕,一半在哀嚎工藤的告白flag,另一半则是惊喜班长没死。
这倒并不是他在漫画里的初登场,真正的第一次其实出现在唐沢裕遇险,在酒店门口的通话,但那段剧情总共只有一页,还只在对话框里出现了“班长”的称呼。
弹幕为此吵得沸反盈天,什么离谱的猜测都有。
比如唐沢裕不是他们同一届,此班长不是彼班长;又比如伊达航其实已经死了,唐沢裕怀念他,才在需要虚张声势的关键时刻,假装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唐沢裕看得一头黑线,只能感慨当代网友的自行吞刀技艺精湛。
总之,与那一页相隔二十多话,伊达航终于在剧情里正式出场。无论弹幕先前在哀嚎什么,所有的留言与心愿整整齐齐,凝结成了一句:
【班长,欢迎回来!】
……
走在回去的路上,唐沢裕望着一眼拖不到底的弹幕列表,轻轻地笑了笑。
他的确没想到米花市另一端的煤气泄露,会打断新一和小兰的告白进程,但对伊达航在漫画里的出场却早有预估,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。
【老贼特意把唐沢裕弄走,看起来是铁了心不让基德进主线啊,狠狠落泪了】
【这不是肯定的吗,基德的世界观有魔法,进主线了就完全没法圆啊,而且红黑战力失衡也是个大问题】
【排ls,万一基德进主线的话,别的不说,黑方至少得多一个会易容吧】
只要一遇上基德出场,弹幕中关于红黑战力平衡的讨论,就永远不会缺席。
这是为了剧情的悬念与引人入胜,红黑悬殊的棋局并不精彩,势均力敌的对垒才好看。
可唐沢裕的另一个身份Pulque,呈现给红方和观众的信息是掺水假酒,有背叛组织的意向。为了在关键时刻透露情报,引导红方的行动,这步棋必不可少。
也就是说,柯南身边有赤井秀一,唐沢裕,组织里还有CIA卧底基尔、可能反水的Pulque,无论背地里立场如何,呈现给观众的感受,是现在局面已经开始失衡了。
况且之后的主线,还会有组织的波本登场。
降谷零,作为日本公安的一员,唐沢裕的警校同期,他的人设与身份,都已早早钉死在了红方。
放任剧情的发展,只会让这种差距继续扩大,唐沢裕自己布的棋,就必须得为引发的蝴蝶效应收尾,他得把失衡的局面控制住。
所幸真实身份的揭晓需要时间,无论是假死后化名冲矢昴的赤井秀一,还是三面颜安室透,这两个马甲精绝不会上来就自揭老底,从他们作为嫌疑人之一登场,到立场确定之前,至少在剧情透露的明面上,双方的力量依然是平衡的。
可如果重置版的剧情,还是走原版按部就班的路子,一切就没有任何悬念了,波本三选一,谁都知道谜底是谁。
想吊起读者的胃口,当然得搬出新的谜题。
【救济诸伏景光[已失败]】
熟悉的红字,再一次闪回在眼前。
——苏格兰的出没,与救济失败的记录。
这个唐沢裕心底最大、最悬而未决的疑惑,突然间有了解答。
怪不得之前他见到诸伏景光,漫画里一点没提,因为还不到他出场的时候。
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,苏格兰三选一,才是自己安排好的,下一个主线篇章。
什么样的敌人最可怕,隐藏在黑暗的未知吗?
不。
是来自己方的威胁。
昔日的战友倒戈相向,这才是最精彩、最痛心,也是最有悬念的爆点。
——希望那时的弹幕也不要哭的太惨,因为他可是不会心软的啊。
TBC.
*本章节内容修改于2022/4/3,评论区可能有评论与内容不符的现象。
这是给同步追更的小可爱的【修改部分】
1.内容增加:C6S4整章,排除中间的部分分析
2.内容删减:唐沢裕看到对面的波洛咖啡厅的情节
【增加部分1】
【这可是一个实打实的大把柄唉,你不怕Rum说你是叛徒?—Dassai】
本堂瑛祐兴致勃勃地追问了一条,手机的另一端,却再没有了回复。
以Gin的耐心,能扔给他一个句号确认已经算不错的了。
反正礼堂里发生了命案,一时半会也出不去。本堂瑛祐等了一会,又噼里啪啦发信:【好吧,你和Pulque在做什么我不管,把Kirr安全地留给我就可以了,我还想在美国和她团聚呢。】
没有动静的邮箱仿佛默认,本堂瑛祐权当对面同意了这句话,于是快速编辑好一封邮件,把工藤新一的照片作附件拖动进去。
他在发送前犹豫片刻,又搜肠刮肚,翻了点百转千回的投诚话术,重新润色半天。
他可以人前表演得天衣无缝,却并不擅长这种暗含机锋的客套话术,不过这毕竟是Pulque耳提面命地交代好的,他装也得装出副对Gin不爽的样子。
一封信增增减减,不知道编辑了多少次,本堂瑛祐终于确定下一个满意的版本,抬手设置好了定时。
再抬头时,那边的案子已经被解决掉了,礼堂的门口重新畅通无阻。收尾的警官姗姗来迟,却并不是唐沢裕,而是另一个寸头的凶悍男人。工藤新一也随他们一起上了警车,临走之前,转身和毛利兰说了什么。
本堂瑛祐的目光顿了顿。
毛利兰其实真的是一个挺好的女孩子,他想,不过没有缘分了。
细微的遗憾,很快转变成雾一样的惋惜,如暴露在阳光之下的露水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服部平次操着一口关西腔,拿着大喇叭告诉众人不要外传,本堂瑛祐无趣地撇了撇嘴。
全靠这种拙劣的、封锁消息的方式,工藤新一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。
想在黑暗的跟前掩护他,只能靠同样来源于黑暗的、另一只手。
但现在这只手短暂地挪开了,守护的珍宝成了鱼饵。也不知道经过时间的发酵,能拿它钓起什么更加诱人的猎物。
本堂瑛祐对此并不关心,他就要去美国了。
拥堵的人群鱼贯而出,本堂瑛祐一扣手机盖,哼着歌离开这里。
*
玫瑰被修剪完毕,按要求包在了朴实无华的塑料纸中,唐沢裕回过神,快步走向柜台。
他不知道的是,自己等在门外的时间,店主对他的看法,已经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。
如果先入为主地看他是个怪人,就怎么看怎么诡异;发现这是个好人以后,又忍不住想要多关照两句。
“不知道客人要送给谁呢?七朵玫瑰代表着‘偷偷喜欢你’,玫瑰的数量不同,花语也不同,”
店主见唐沢裕脸色不变,猜想他可能知道,顿时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,声音便越来越小:“……客人想了解下吗?”
唐沢裕失笑道:“没事。”
他弯腰接过花束,温和地一弯眼角。
“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的,”他说,“不过多谢你。”
显然这又是一个超过了店主理解范围的回答,她的表□□言又止而诧异,唐沢裕摇了摇头,并没有多做解释。
花店的装修走自然风格,天花板被漆成浅蓝色,往下一路过渡成青绿,角落里放着浅棕的实木置物架,花店在鲜花之外,还经营各种精巧的手工艺品。离开前唐沢裕回头看了一眼,心说:反正以后会再来的。
七支玫瑰,最短的时间计算,一共能放上一天半。
唐沢裕的行踪并不固定,住址随处变化,两点一线,变得是其中的一个端点,不变的是另一头工作的警视厅。
放置的地方,只要在警视厅的附近寻找就好。
他走在回警视厅的路上,心底静静思索着。
正巧遇上红灯,唐沢裕的脚步随人流停下,闭眼的同时,米花市地图浮现眼前。他在脑内的建模检索,很快发现了几个警视厅附近的隐蔽角落,又根据数量筛选出六处。
通过了路口以后,唐沢裕身形一转,拐进了一个小巷。
他极耐心地在小路上穿梭着,将玫瑰一支支放在择定的地点。这些位置既隐蔽又惹眼,隐蔽来源于它的不易发现:走在外面的主干道上,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。
惹眼则是指,只要一走到小路里,谁也无法忽视掉这朵花。
他踮着脚,将倒数第二支玫瑰,稳稳地插在了比自己的视野稍高的墙缝里。
只要想通了他阻挠自己的原因,后面的推论顺理成章。
为了让漫画继续连载,唐沢裕必须耐心地潜伏在红方,这个身份不能与组织挂钩。
……
【增加部分2】
……
那是无形的眼,无形的手。一举一动都处于监控之下,他们的痛苦、辗转与纠结都是素材,勾起无意义的喜悦与悲欢,被弹幕与读者吐槽消费。
这个世界的真实,不过是三次元眼里的一场演出。
唐沢裕从踮脚的砖块上跳下来,微微眯起眼。
的确。他小心翼翼,步步为营,绝不让自己的计划有一丝一毫出错的可能,为此他切断了一切联络,甚至不允许失忆后的自己扰乱自己。
性格里固有的谨慎与极端的掌控欲,在这时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可在算计和谋略外,他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。
定时的三封邮件,不仅是提示,也是试探。
同样的谋定后动、如履薄冰,他在引导着剧情同时,也在一步步试探漫画的底线。
漫画与现实,究竟是什么关系?
他什么时候会被记录在漫画里,什么时候又不会?
摸清登场的规律之前,“唐沢裕”自然什么也不能说,什么也不能做。
摸清规律后,一切就未必如此了。
第一次的试探是邮件,结果清晰明了:连载的主线漫画,完全略过了唐沢裕查看手机的细节。
放下的玫瑰是第二次。
我究竟做的有多出格,才会在漫画里跳成黑方?
还是已连载的剧情,令你骑虎难下,不得不负隅顽抗;无论我怎么说,怎么做,这些藕断丝连的证据,都不会出现在画面里呢?
走出小巷时,落地的天光明晃晃地照亮了他的眼,唐沢裕不偏不倚,不躲不避,他仰头望向天边,心说:来啊。
你会怎么画,又会怎么做?
这时他全身上下都是狼狈的:沾满了烟灰的裤脚,和来不及完全塞到裤子里的衬衫,唐沢裕脱下警丨服的时候,才发现这个边角一直露在外面,火场奔波一圈,也熏黑了。
唐沢裕于是无动于衷,再也没把它塞回去。
讲究体面、干净的社会,这样的装束无疑是异样的,可能是他的笑意太从容,神色太镇定,才没有获得更多人的侧目而视。这样的狼狈里,唐沢裕浑身上下,唯一干净的,只有臂弯里的围巾与花。
越往警视厅走,街道上来往的人流更多,偶遇的情侣,会惊讶地投来理解而同情的目光,唐沢裕微笑回应。
他桀骜又保守,大胆又谨慎。
他一向是个冷静的狂赌徒。
没什么特别的理由,也见不到能送的人。他自疑案的现场返回,带着一身的硝烟与尘土,忽然从警车下来,只是想送一朵花。
如果被路人拾走,就重新再放一朵。
如果阻拦在眼前的是命运。
就击溃它。
【删减部分】
警车在身后离开了,他却没越过马路,去往对面的侦探所二楼。
这条街上的所有店铺,门口似乎都挂着风铃。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街道上,离唐沢裕最近的音源就在对面,波洛咖啡厅的木门动了动,却终究没有推开。
没有人从里面出来。
可一楼的玻璃窗上,常年贴在那里的一张招工启事,现在已悄无声息地消失了。
——因为在执行危险的潜伏任务,不能让同期看见吗?
不过唐沢裕这次停车,倒也不是真想去波洛咖啡店一探究竟,降谷零在回避见到自己,唐沢裕也同样不想见到他,毕竟是警校的同期,如果现在就四目相对,唐沢裕不知道用什么方法,才能保住他波本的马甲。
还是先擦肩而过比较好。
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对面的街道上,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忽然多出了一家花店。唐沢裕是看到那块低矮的木质招牌,才忽然有了下车的念头的。
他最后往波洛咖啡店看了一眼,便毫无留念地往转身走去,门上的风铃清脆地叮咚响起,唐沢裕一弯腰,掀开门帘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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