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34 章 番外.........
杨黯十八岁生日那天,没有“大办”, 至少谢苑芝女士的疯狂提议被他严辞拒绝了。
——开玩笑, 还要特意跑去酒店租个场地,举办一个盛大的Party,把身边的朋友、同学、亲戚、邻居全部邀请过来,实在太可怕了!!!
谢女士遗憾至极,还想争取一下,“黯黯,十八岁……这可是你的人生中最特别的生日。”
杨黯不松口,“只要生活得开心,每一刻都是最特别的。”
他连退几步,警惕地说:“妈妈,像以前那样就好,和你们、还有清晏,一起吃晚饭、吹蜡烛、切蛋糕,就非常棒了。”
谢女士哽住,好吧,看来黯黯确实不喜欢这种“仪式”。
“嗯,就按黯黯说的吧。”她心里想:家里也行,不过这次还是要特别一点。
“不过,黯黯,这次不打算邀请一些同学吗?”谢苑芝像是想到了什么,“你最近是不是交了新朋友?”
她很高兴自己的孩子又交了朋友。
杨黯疑惑地说:“方鸣宏?他小学我就认识了啊?”
“哎呀,不是,这个啦。”谢苑芝滑开手机,笑眯眯地问,“这张照片里的……都是小黯朋友吧?”
这是一张在大街里拍下的照片,为首举摄像的是龇着大牙的方鸣宏,旁边依偎着的女生是他长发及腰的女朋友。
沈佳凝歪着头,两只手环着方鸣宏女朋友的臂弯,她后面还有一个高挑清秀、红色头发的“男生”。杨黯和喻清晏则在照片右边,彼此姿态亲昵地靠着,嘴角都挂着笑容,一起望向镜头。
杨黯眉心一跳,“妈,这照片你哪来的?”
“妈妈是从鸣宏那孩子的朋友圈看到的哦。”谢苑芝捂着嘴笑,很开心自己的孩子和一群朋友出去玩。
——尤其是照片中的杨黯看着特别有活力的样子。
杨黯:“……”
他抿唇,不知道为什么,莫名觉得不好意思。
“嗯……那生日当天,我把他们邀请过来?”
谢苑芝笑容加深,轻轻地拍了一掌,连连点头道:“好好好,就应该把朋友都邀请过来。”
太好了,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会肯定很棒!
-
杨家,傍晚
“孩子们,刚刚的菜合不合胃口?”谢苑芝端着一盘水果到客厅,笑着问,“来,现在吃点水果。”
“合的合的,阿姨厨艺非常好!”方鸣宏离得最近,赶紧起身,想要接过果盘,“谢谢阿姨!”
“真的吗?”谢苑芝闻言,眼尾的笑纹立即加深,“哎呀,不用不用,坐着就好。”
“来,都吃点水果。”她招呼着,“等黯黯的爸爸点好蜡烛,就把蛋糕送过来。”
“谢谢阿姨。”
“谢谢阿姨。”
……
几道局促的声音同时响起,大家都规矩地坐在沙发上,沈佳凝和乔欣怡各拿了几颗葡萄,方鸣宏则吃西瓜。
喻清晏则象征性地吃了块哈密瓜,因为经常来杨家,他和谢苑芝关系更为熟稔,说话更为流畅、自然,“阿姨,您挑的哈密瓜很脆很甜。”
谢苑芝捂嘴笑,“是吗?我随便挑的,甜就多吃点。”
“嗯,好的,阿姨。”
一沙发的人其乐融融,但大家一举一动都清晰可见地较为僵硬,除了表情淡定的杨黯。
他还是没骨头一样靠着喻清晏,两人亲密地贴在一切,偶尔会充当谢女士的背景板夸夸机,基本都不说话,只闷头吃东西或者接受喻清晏的投喂。
谢女士看到也不意外,只觉得无奈又好笑,这孩子的性格怎么和小时候一样的“懒”?
——也不知道随谁了。
“蛋糕来喽!”杨父乐呵呵地捧着蛋糕过来,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茶几上,“黯黯,来,吹蜡烛,许愿。”
浅蓝色的蛋糕,边缘点缀着精致的花纹,上面写着花体“十八”,立着家里的家具装饰,中间有一个形似杨黯的小人,正窝在摇摇椅呼呼大睡。
杨黯:“……”这是……他???
——过于形象了。
谢苑芝手里拿着生日帽过来,笑着说:“黯黯,先戴个‘生日帽’。”
杨黯咽下汁水充沛的哈密瓜,坐直身体,也没有抗拒谢女士的动作,乖乖低头。
“……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大家整齐地拍掌,笑着唱出生日歌。
杨黯双手合十,掌心抵靠,闭着眼,开始许愿。橙红的灯芯左右摇曳着,烛辉倒映在他的脸庞,半明半暗。
他许完三个愿望,睁开眼,俯身吹灭蜡烛。
“哇哦!”方鸣宏立即带头搞气氛,先把礼物送过上去,“生日快乐!!!”
一个包装精美的黑色礼盒怼到杨黯怀里,紧接着,好几个礼物盒逐个送上。
杨黯一一道谢,嘴角的弧度上扬,“嗯,谢谢……谢谢……”
然后开始切蛋糕,在这之前,杨黯偷偷摸摸凑到喻清晏耳边,“你想吃蛋糕的什么?”
喻清晏眼睫颤了颤,也小声回道:“我想多些水果,少点奶油和蛋糕。”
“好。”杨黯郑重应下,分蛋糕时特地给喻清晏塞了很多水果。
“清晏,水果够多吗?”杨黯攀着喻清晏的肩膀,和对方偷偷咬耳朵。
喻清晏眼眸弯起,柔声说:“够的。”
……
房间
“生日会”结束后,在谢苑芝热情招呼同学们留下,除了喻清晏,其他人都各自有理由地婉拒了。
喻清晏不是第一次留宿杨黯家,称得上熟门熟路。他披着一身水汽出了浴室,发现浅酌几杯果酒的杨黯早已乖乖呆待在床上,拢着被子,眼睛迷迷瞪瞪的。
“小黯?”喻清晏弯腰,掌心轻轻抚摸杨黯的脸庞,轻声问,“醉了?”
“没有。”杨黯下意识地磨蹭了下,慢吞吞地说,“有点困,在发呆……”
“那现在睡下?”
杨黯摇头,“不算困,热水醒脑,我现在很清醒。”顿了顿,他又抬起头,“而且…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?”
他直勾勾地盯着喻清晏,漆黑的瞳孔深邃瑰丽。
喻清晏不躲不避,微微倾身,鼻尖亲昵地点了点对方的鼻尖,含笑问:“我忘了什么?”
“你说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杨黯嘴唇紧抿,唇线撇下,明显不大高兴,“你故意的?”
喻清晏挑眉,“我故意什么?”
杨黯轻哼一声,脸颊是醺醺然的红,他鼻音有点重,声音拖长,“你——明知故问。”
“我的生日礼物呢?别告诉我你忘了准备。”他顺手攥着对方后颈,稍微用力,带着人一起倒在柔软的被褥。
“天天问我要什么,真到了这天,什么也没……”
可能酒精上头,容易放大情绪,杨黯越说越委屈,“你骗我。”
“问了我,还不准备,什么意思?想让我白高兴?”
喻清晏闷笑几声,顺势抱住杨黯,下巴搭在对方肩膀,“小黯,怎么可能没有呢?”
“那你拿出来。”
“好。”
话音刚落,杨黯觉得脖子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绕上,低下头,发现是一条项链。
“这是……”杨黯指尖捏着串到项链中间的银色戒指,镶嵌几颗小小的、漂亮的红宝石,“什么?”
“项链。”
“我知道是项链,但这个……”杨黯思维迟缓,酒精吞噬了他思考的能力,想到什么就问什么,“为什么中间有个戒指?”
喻清晏面不改色,轻声细语地说:“小黯,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。”
“哦——然后呢?”
“这有什么然后?”喻清晏笑吟吟地说,“因为对我来说很有意义,所以……很适合送给小黯,毕竟是特别的十八岁。”
杨黯逻辑打结,没懂这句话前后的联系,喃喃重复:“有意义……所以送给我……特别的十八……”
他五官皱成一团,刨根到底,“意义是什么?”
“意义就是它是传家宝,很特殊。”
“你敷衍我。”
“没有。”喻清晏不疾不徐地说,“那你说说,我哪里敷衍你?”
“……”
“小黯?”
杨黯歪头,慢慢说:“这个……好奇怪,但我说不出怪在哪?”
喻清晏定定看着杨黯,忽然叹气,曲起手指弹了弹杨黯的额头,“小黯,看来你的酒量……有和没有一样啊。”
杨黯皱眉,捂着额头,“你打我。”
喻清晏乐了,“嗯,打你怎么了?”
“……”杨黯的嘴角撇得更下,愈发委屈。
清晏不是这样的……他怎么变成这样了?
杨黯盯着喻清晏好几分钟,最后,他松开手,往床头挪去,“那我就看别人的礼物,不看你的了。”
喻清晏一愣,有点哭笑不得,这有什么联系啊?
离杨黯最近的礼盒是黑色的,是方鸣宏送的礼物。
杨黯慢悠悠地开始解蝴蝶结,掀开盖子,香草色的拉菲草铺在底部,亮起几排星星灯,甚至还响起音乐。
——整得特别精美,完全不像方鸣宏弄出来的。
杨黯笃定地下结论,“肯定是学委同学帮忙包装的。”
他拿起里面的限量游戏机,左右看了看,是上次他见对方玩游戏时随口一说“你这游戏机还挺酷的。”
看来对方记在心里了。
杨黯没拆游戏机,又拿起里面的一盒光盘。
“古堡……惊魂?”杨黯低声念道,“恐怖片啊。”
他平时挺喜欢看恐怖片,算是重度爱好者。
“这是什么恐怖片……”按道理来说,都都当礼物送了,这部恐怖片应该是有什么特殊含义或者是经典作品。
“导演威龙……没听过……”杨黯不断翻看,决定试一试。
于是,他看向喻清晏,“看吗?”他明显已经忘了刚刚的“不愉快”。
喻清晏没意见,“好。”
……
十分钟后,两人并排坐在小毯子上,彼此依偎,开始观看这部电影。
开头就不负片名,镜头给到了一座阴森森的古堡,画面色调灰暗,盏盏鬼火,背景音乐尖锐刺耳,令人毛骨悚然。
随后,一个男人在大雨之夜,跌跌撞撞地在丛林里穿梭,最后狼狈地找到这座古堡,敲响了门,古堡男主人提着灯开了门,邀请男人进来躲雨。
后续是两人慢慢走进长廊,一起交谈聊天,男主人贴心地准备了睡衣、食物,男人对此感激不尽……
一切都很正常,甚至不太恐怖。正当杨黯觉得疑惑时,剧情的发展像脱缰的野马——
“艹!”杨黯昏昏欲睡的脑子瞬间清醒,酒精带来的副作用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这两个男人怎么脱衣服了???还特么抱在一起??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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